石卉、姜慧、 周红、蔡瑾是通大附院急诊室的四朵金花,在2020这个特殊又特殊的第一季担任急诊护理组长,就是这个第一季,在“春节”和“新冠肺炎疫情”的双重压力下她们都经历了什么?
除了日常的惊心,还有哪些动魄?除了日常的奔跑,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不易?
笔者采访了其中两位组长石卉、姜慧,就让我们一起来听听她们的故事……
“10个小时,我们就这样挺过来了”

每逢春节,通大附院急诊室都会忙上加忙,很多的重病人会直接从基层送往通大附院,包括张家港、大丰、靖江等地来的,所以对急诊人来说,春节一直也就是“备战”的模式,这个春节每日急诊人次达到600,而危重病人数最高时近60人,呼啸而来的120鸣笛声,一次次刺破寂静的夜空。
2020年的夜空又是格外寂静,因为抗疫更多的人选择了宅家,夜变得寂静而寂寥,但通大附院的急诊室却永远是灯火通明、医护人员始终是奔跑的姿势。

而这个春节,更不一样的是,她们还要穿着不透气的隔离服、带上护目镜和N95口罩。“时间久了,我们会感觉恶心、缺氧、头晕,但是只有坚持啊!”对常人来说很难坚持长时间佩戴N95口罩,所以在武汉一线的救治医护人员一般是4-6小时换班,然而急诊的姑娘们却要在奔跑的状态下坚持10个小时。
“正常情况是12点半大夜班接班,但是重病人太多,有时我们要拖班到凌晨2-3点。从下午5点接班到下班离开,10小时不喝一口水,一直在奔跑,我们的小伙伴们就这样挺过来了!”
“在医院到回家的路上,我忍不住哭了”

见过石卉的人,都对她的大嗓门留下深刻印象,是急诊团队里出名的“女汉子”,做事那个麻利、那个果敢,在我印象中她的内心一定也是钢如铁,然而未料的是,当我问到这些天你们这么难,你哭了吗?
“没出息啊,哭了!哭了好几次!”在电话那端石卉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,“我不能让我的同事看见,也不想让我的家人看到,我怕他们担心,所以我只能在回家的路上抹眼泪。”
“有时会一下子涌来5、6个重病人,更让人着急的是有时大厅里已经躺满了病人,抢救车也不够用啊!”石卉已在急诊岗位上近20年,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形,她坦诚表白那刻的焦急,不能有片刻耽搁,所以只剩下拼尽全力!
10小时下来,石卉和她的小伙伴们不仅内衣湿透了,连白大褂的后背也全部湿了,那个被N95口罩压的鼻梁、耳朵根不能碰,感觉一碰就要掉下来。“在上班那会儿我们顾不上,但是下班了那疼却如此扎心。”
“哭不是为疼,而是终于等到接班的同事,终于能把病人平安地交到他们手上了,那种要释放地哭!”

“时间就是命啊,我们顾不上那么多了”

急诊病人是又杂、又急、又险,有时送来时就要紧急气管插管、建立静脉通道,别小看建立静脉通道,别以为这是一件小事,但却被誉为建立“生命通道”,因为大量的药物需要通过静脉通道输入体内。而急诊送来的病人不少是休克状态或多脏器衰竭,血管瘪塌,脉搏非常微弱,这种情形下血管穿刺是个很具挑战性的任务。
“时间就是命啊,我们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了!”原来护目镜里的雾气常常干扰视线,在这紧要的关头,急诊的姑娘们常常会自发地摘下护目镜,为危重病人的建立起生命通道争取每一分每一秒。
“或许在有些人看来,我们有些傻,自己的命都不顾。但是我们就是这么‘傻’。”
“原来你们比神剧里的急诊人还要惊险”
姜慧是一个瘦弱纤细的女子,如在街上撞见,估计还以为是“邻家小妹”,其实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而在急诊战场上她就是一员“猛将”,作为组长的她,脚下生风,指挥有方。
为了阻止可疑病例可能引发的病毒扩散,医院专门在急诊大厅的偏远处设置了独立的可疑病人临时放置房间。有一天,2个呼吸衰竭并有发热症状的病人待排查,病人身上有5路静脉在维持,加之非常烦躁不能离人,根本顾不上中午吃饭点,姜慧穿着防护服继续留下照顾。90后的姑娘毫不犹豫地也留了下来。“张季梅、季忆、雷燕、吴倩文这几个人和我原来在一组,哪里有需要的地方都是冲在最前面。”
疫情初期,网络上大家在热议一个“神剧”《急诊科医生》,剧中就有发现冠状病毒感染病人的剧情。有一天,一位在急诊室陪了两夜的家属,拉着姜慧说,“你们比电视里还要忙,还要惊险,真心不容易”。这番话让姜慧很感慨。这365天,急诊人都是一样,拼着命去奔跑、去抢救。
这两个月,姜慧感觉医患间有了一种特别的润滑剂,发火发脾气的患者家属少了不少,或许是电视上看到抗疫前线的故事多了,觉得医护人员不容易。“特别希望能把这种理解延续下去。”姜慧很认真地说,“我们脸上有了压疮,没什么,但是病人身上如果任何部位有了压疮,那我们会觉得天要塌下来的”。
电话那端,还是听到了姜慧的哽咽声。
文|施琳玲 图|黄 哲